第157章 共同毀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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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7章 共同毀滅
一晃三天過去了, A區的“修覆”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。同時，S級監管者們下達了全新的《工作規劃第102版》。
“目前的工作重心是維護核心艙，將能量分配系統升級換代。”
S級以下的所有監管者們人手一份新頒布的工作規劃, 前一百頁都是在工作中必須要遵守的規定, 後三百頁則詳細寫了每個部門應如何互相配合, 打造全新的“巴比倫那”。
“怎麽這些區域的能量供給都被減少了？”一群B級監護者大惑不解地詢問著他們的上級，“甚至包括了模擬體驗室和心理診療室？那些儀器不能隨便斷電啊！這每隔五天供電一次有點……”
“服從命令！”奈何上級們根本就不想解釋，只嚴肅地呵斥道, “你們光想著娛樂，享受, 怎麽提升工作效率！不提升工作效率, 怎麽建設全新的家園！從今天開始, 午休時間從半小時降低為十五分鐘……”
李朗則在禁閉室關足了三十六小時後，被調到了新的工作組中。
“來吧, 新的設計理念圖已經上傳了。”
屏幕上展現出的是一臺覆雜的機器理論圖。一群A級監管者圍著看了半天，終有人忍不住吐槽道：“這是人能做出來的玩意？設計組的是在畫科幻小說的插畫嗎！”
機器的名字叫“能量延展機”，原理極其離譜。設計者假設將能量實體化, 再將其看作一種有著延展性的物體, 減少能量的密度, 增大其質量。
總而言之，這已經不是現實不現實問題了, 而是這個設計者的精神好像有點問題。
“塞繆爾上尉，你覺得呢？這東西可行嗎？”
發問者的語氣有些自嘲。大家都知道這東西有個大病，理念驢唇不對馬嘴，偏偏S級們覺得可行。
李朗站在人群的最後方, 默默望著那看上去很高大上，實則連單位都標錯了的圖紙, 沈聲道：“可行。”
眾人嘩然。佐伊更是故意陰陽怪氣地冷笑一聲：“你要是還病著就回醫院，我會申請重估你的精神狀態。”
“就是可行。”李朗淡定自若，“領導們覺得可行，它就是可行。難不成你們要我去提交個申請書，陳情它的不可行性嗎？”
所有人都尷尬地看向了別處，不約而同地想——
塞繆爾終於意識到，這些年來敢於反抗S級們的無腦要求的，只有他一個人。
最終，實驗計劃到底敲定了下來。也甭管成不成功，做就是了，上頭要的是個態度。
李朗一邊在電腦上打著無效代碼，一邊想，S級們果真開始著急收集能量了，可是他們的智力並不支持他們挑選出最優方案。
這對於他而言是件好事。一個絕對沒有未來的項目會消磨掉所有監管者的熱情，而他卻能借此再度擁有主控系統的操作權限。
這是楚年被關入“滅識匣”的第四天。他悄悄拿出手機，看著那個像素小游戲中代表楚年的小人靜靜地坐在地上，像是正在待機。
然而無論他如何拖動屏幕，點觸，那個小人都不會動，只瞪著兩個黑點的眼睛望著他。
他忽然很恨這個世界。以往他只是覺得疲憊，想要改變。現在他只想這個世界徹底完蛋，最好將那群S級們全部炸成灰。
繼而他又覺得後悔。或許他從一開始就不該讓楚年拯救這裏。這裏爛透了，他們只是一群永遠也成為不了人類的智械。讓楚年把他們全殺掉就好，一個都別留。
李朗不由自主地輕輕摸著項鏈，手指一點點攥緊。他得救楚年，他不能寄希望於何海了，目前離楚年最近的是他。
他得救楚年！
他的身後是四個監控攝像頭，他的電腦上也被安裝了監視系統。甚至他的前後左右的同事都接到了上級的命令，暗中監視他。
他不在乎。這是他第一次覺得活在個笨蛋稱王的世界裏也不完全是壞事，這些人想象不到把他逼到絕境會發生什麽。
他篡改了能源分配程序。他將過量的能量分配給了滅識匣的供能機。滅識匣的原理是不斷吸食匣內生命體的能量，同時抹殺其意識。
而得到了過量能量的滅識匣會暫緩對匣內生命體的吸食進度。這時，只要提高楚年自身的能量，她將有望突破監牢。
至於過量的能量從哪裏來？
他解密了熔心的能量供給程序，入侵了S級們的熔心。
這種事若放在過去，他想都不敢想。他是討厭這群愚蠢的上級，可他不是個瘋狂殺人犯。而且熔心的程序極其覆雜，頗具史前遺風。他屢次嘗試解密未果，就放棄了。
但現在他的智力已被激發到了極致。他服用了大量提升精神力和思維活躍的藥物。藥物的副作用是什麽？他不關心。
要死，也得拖著這群廢物一起死。
這個實驗項目能被S級們一致通過，證明他的能量竊取計劃已經成功了。熔心的供給能量短缺，會令S級們的認知能力下降。
他們很快就會成為一群傻子。
“再等等，不要怕……”
李朗往那個像素小游戲裏輸入了這麽一行文字。他沒有奢望著這個像素楚年會回應他，畢竟這款小游戲在制作時沒有寫入對話系統。
然而就在那短暫的十五分鐘休息時間到來時，他無意中看了一眼手機，屏幕上赫然飄出了一行近乎透明的文字——
“你是誰？”
……
楚年好像恢覆了一些記憶，只是很混亂，像是一堆拼圖散落在地，眼花繚亂。
她的眼前先是出現了一個穿著警服的年輕男子，琥珀色的眸子望著她，先是冰冷，後驀然升起了一抹溫柔。
“你是誰？”楚年喃喃地問著。
那男子的嘴唇沒有動，但在他的腦袋旁邊升起了兩個字“李朗”。
“李朗……”楚年茫然地嘀咕著，“李朗……”
她又擡起頭，李朗的身影變得模糊了，令她莫名不安，伸出手抓了抓，卻抓到了一手的像素點。
她無措地握了握拳，回過神時，李朗已經徹底消失了。
然而很快，她的側面又出現了一個人影。也是位男子，只不過高大了許多，張開胳膊，對著她無聲地吶喊著。
“你是誰……”楚年捂住了額頭，有什麽東西正在湧入她的身體，令她莫名亢奮，卻無處發洩這突如其來的力量。
“以斯帖”三個字一閃而過，男子也隨之消失了。
再這之後是不同的人影出現在房間中。有的站在她的身邊憂心忡忡地望著他，有的靠在墻上一臉無助。
還有一條小狗，離她最近，趴在床邊舔舐她的雙手，濕漉漉的眸子看上去快哭了。
楚年下意識地想撫摸這條小狗，卻又撲了個空。
身影一個接一個地消失，巨大的空虛席卷了她的內心。她將自己蜷縮得更緊了些，耳邊的滴水聲由遠至近，由小至大。
她被驅使著站了起來，走進洗手間。
鏡子裏的她面色蒼白。頭發披散了下來，遮住了兩側的面頰。
於是她將頭發一點點斂了起來，作馬尾辮狀。可她沒有頭繩，就這麽攥著頭發發了會呆後，到底松開了手。
頭發披下來的一剎，鏡子裏的她突然變成了另一個女人。
那女人膚色慘白，發絲淩亂，一雙杏眼喊著淚直勾勾地望著她，雙頰深深地凹陷了進去。
楚年怔然地伸出手想撫摸鏡子，豈料那女人突然逼近，一頭撞在了鏡子上，臉上一塊塊布上了淤青，雙目圓瞪大張著嘴嘶吼起來。
楚年驚恐地收回了手，眼睜睜看著鏡子裏的女人的臉上多了一塊又一塊的傷痕。女人的嘴唇也開始皸裂，黑色的長發漸漸變得幹枯泛黃。
“楚年！！”
她聽清了，女人在撕心裂肺地喊她的名字。
“楚年！楚年！活下去！楚年！！”
楚年無措地攥緊了雙手。她忽然覺得很冷，對著自己的手掌呼出一口白氣。
而那白氣落在她的手上，竟化作了一行行文字，流沙似的自她的指縫淌落：
“我親愛的妹妹……”
“我愛你……”
“活下去……”
滴答……滴答……
水滴仍在滴落，只是這回落在了她的手上。
楚年怔然地擡起手摸了摸面頰，發覺自己滿臉的水。
她想了許久才想起來，這個叫做哭泣。
我在哭泣嗎？為什麽？
我為什麽想哭？
鏡子裏的女人默默望著她，猙獰的面容一點點恢覆了正常，憔悴又眷戀地對她笑了笑，突然後撤一步，曲起身體行了個芭蕾舞的退場禮，消失了。
楚年靜靜地站著，她不明白這種名為悲傷的情緒從何而起。
有很重要的事情被遺忘了，她確信。
很重要的事情……
“鐺……鐺……鐺……”
不知從何而來的鐘聲突然飄來。整間屋子明暗交替了一瞬後，楚年那若有所思的神情驟然變得麻木。
她僵硬地轉過身去，走回臥室，坐在床上，恢覆了抱膝的姿勢。
“好險！你們別光玩了，倒是註意下這個病毒體的行為啊！”
滅識匣之外，一名S級監管者訓斥著耶利米和其他負責看守滅識匣的人，手指仍停留在鍵盤上。
“看見這個按鈕了嗎？發現裏面的病毒體有異常舉動時就按一下，可以將她的記憶回檔到24小時之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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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【項目日志】 7月5日 17:35PM
簡述：“黃金的向導”粉碎中
目前狀態：有輕微波動
攻擊性：無
活躍度：低
初步確認危險等級：C
意識消除速度：中
預計消殺結束時間：正在重新計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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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目前的工作重心是維護核心艙，將能量分配系統升級換代。”
S級以下的所有監管者們人手一份新頒布的工作規劃, 前一百頁都是在工作中必須要遵守的規定, 後三百頁則詳細寫了每個部門應如何互相配合, 打造全新的“巴比倫那”。
“怎麽這些區域的能量供給都被減少了？”一群B級監護者大惑不解地詢問著他們的上級，“甚至包括了模擬體驗室和心理診療室？那些儀器不能隨便斷電啊！這每隔五天供電一次有點……”
“服從命令！”奈何上級們根本就不想解釋，只嚴肅地呵斥道, “你們光想著娛樂，享受, 怎麽提升工作效率！不提升工作效率, 怎麽建設全新的家園！從今天開始, 午休時間從半小時降低為十五分鐘……”
李朗則在禁閉室關足了三十六小時後，被調到了新的工作組中。
“來吧, 新的設計理念圖已經上傳了。”
屏幕上展現出的是一臺覆雜的機器理論圖。一群A級監管者圍著看了半天，終有人忍不住吐槽道：“這是人能做出來的玩意？設計組的是在畫科幻小說的插畫嗎！”
機器的名字叫“能量延展機”，原理極其離譜。設計者假設將能量實體化, 再將其看作一種有著延展性的物體, 減少能量的密度, 增大其質量。
總而言之，這已經不是現實不現實問題了, 而是這個設計者的精神好像有點問題。
“塞繆爾上尉，你覺得呢？這東西可行嗎？”
發問者的語氣有些自嘲。大家都知道這東西有個大病，理念驢唇不對馬嘴，偏偏S級們覺得可行。
李朗站在人群的最後方, 默默望著那看上去很高大上，實則連單位都標錯了的圖紙, 沈聲道：“可行。”
眾人嘩然。佐伊更是故意陰陽怪氣地冷笑一聲：“你要是還病著就回醫院，我會申請重估你的精神狀態。”
“就是可行。”李朗淡定自若，“領導們覺得可行，它就是可行。難不成你們要我去提交個申請書，陳情它的不可行性嗎？”
所有人都尷尬地看向了別處，不約而同地想——
塞繆爾終於意識到，這些年來敢於反抗S級們的無腦要求的，只有他一個人。
最終，實驗計劃到底敲定了下來。也甭管成不成功，做就是了，上頭要的是個態度。
李朗一邊在電腦上打著無效代碼，一邊想，S級們果真開始著急收集能量了，可是他們的智力並不支持他們挑選出最優方案。
這對於他而言是件好事。一個絕對沒有未來的項目會消磨掉所有監管者的熱情，而他卻能借此再度擁有主控系統的操作權限。
這是楚年被關入“滅識匣”的第四天。他悄悄拿出手機，看著那個像素小游戲中代表楚年的小人靜靜地坐在地上，像是正在待機。
然而無論他如何拖動屏幕，點觸，那個小人都不會動，只瞪著兩個黑點的眼睛望著他。
他忽然很恨這個世界。以往他只是覺得疲憊，想要改變。現在他只想這個世界徹底完蛋，最好將那群S級們全部炸成灰。
繼而他又覺得後悔。或許他從一開始就不該讓楚年拯救這裏。這裏爛透了，他們只是一群永遠也成為不了人類的智械。讓楚年把他們全殺掉就好，一個都別留。
李朗不由自主地輕輕摸著項鏈，手指一點點攥緊。他得救楚年，他不能寄希望於何海了，目前離楚年最近的是他。
他得救楚年！
他的身後是四個監控攝像頭，他的電腦上也被安裝了監視系統。甚至他的前後左右的同事都接到了上級的命令，暗中監視他。
他不在乎。這是他第一次覺得活在個笨蛋稱王的世界裏也不完全是壞事，這些人想象不到把他逼到絕境會發生什麽。
他篡改了能源分配程序。他將過量的能量分配給了滅識匣的供能機。滅識匣的原理是不斷吸食匣內生命體的能量，同時抹殺其意識。
而得到了過量能量的滅識匣會暫緩對匣內生命體的吸食進度。這時，只要提高楚年自身的能量，她將有望突破監牢。
至於過量的能量從哪裏來？
他解密了熔心的能量供給程序，入侵了S級們的熔心。
這種事若放在過去，他想都不敢想。他是討厭這群愚蠢的上級，可他不是個瘋狂殺人犯。而且熔心的程序極其覆雜，頗具史前遺風。他屢次嘗試解密未果，就放棄了。
但現在他的智力已被激發到了極致。他服用了大量提升精神力和思維活躍的藥物。藥物的副作用是什麽？他不關心。
要死，也得拖著這群廢物一起死。
這個實驗項目能被S級們一致通過，證明他的能量竊取計劃已經成功了。熔心的供給能量短缺，會令S級們的認知能力下降。
他們很快就會成為一群傻子。
“再等等，不要怕……”
李朗往那個像素小游戲裏輸入了這麽一行文字。他沒有奢望著這個像素楚年會回應他，畢竟這款小游戲在制作時沒有寫入對話系統。
然而就在那短暫的十五分鐘休息時間到來時，他無意中看了一眼手機，屏幕上赫然飄出了一行近乎透明的文字——
“你是誰？”
……
楚年好像恢覆了一些記憶，只是很混亂，像是一堆拼圖散落在地，眼花繚亂。
她的眼前先是出現了一個穿著警服的年輕男子，琥珀色的眸子望著她，先是冰冷，後驀然升起了一抹溫柔。
“你是誰？”楚年喃喃地問著。
那男子的嘴唇沒有動，但在他的腦袋旁邊升起了兩個字“李朗”。
“李朗……”楚年茫然地嘀咕著，“李朗……”
她又擡起頭，李朗的身影變得模糊了，令她莫名不安，伸出手抓了抓，卻抓到了一手的像素點。
她無措地握了握拳，回過神時，李朗已經徹底消失了。
然而很快，她的側面又出現了一個人影。也是位男子，只不過高大了許多，張開胳膊，對著她無聲地吶喊著。
“你是誰……”楚年捂住了額頭，有什麽東西正在湧入她的身體，令她莫名亢奮，卻無處發洩這突如其來的力量。
“以斯帖”三個字一閃而過，男子也隨之消失了。
再這之後是不同的人影出現在房間中。有的站在她的身邊憂心忡忡地望著他，有的靠在墻上一臉無助。
還有一條小狗，離她最近，趴在床邊舔舐她的雙手，濕漉漉的眸子看上去快哭了。
楚年下意識地想撫摸這條小狗，卻又撲了個空。
身影一個接一個地消失，巨大的空虛席卷了她的內心。她將自己蜷縮得更緊了些，耳邊的滴水聲由遠至近，由小至大。
她被驅使著站了起來，走進洗手間。
鏡子裏的她面色蒼白。頭發披散了下來，遮住了兩側的面頰。
於是她將頭發一點點斂了起來，作馬尾辮狀。可她沒有頭繩，就這麽攥著頭發發了會呆後，到底松開了手。
頭發披下來的一剎，鏡子裏的她突然變成了另一個女人。
那女人膚色慘白，發絲淩亂，一雙杏眼喊著淚直勾勾地望著她，雙頰深深地凹陷了進去。
楚年怔然地伸出手想撫摸鏡子，豈料那女人突然逼近，一頭撞在了鏡子上，臉上一塊塊布上了淤青，雙目圓瞪大張著嘴嘶吼起來。
楚年驚恐地收回了手，眼睜睜看著鏡子裏的女人的臉上多了一塊又一塊的傷痕。女人的嘴唇也開始皸裂，黑色的長發漸漸變得幹枯泛黃。
“楚年！！”
她聽清了，女人在撕心裂肺地喊她的名字。
“楚年！楚年！活下去！楚年！！”
楚年無措地攥緊了雙手。她忽然覺得很冷，對著自己的手掌呼出一口白氣。
而那白氣落在她的手上，竟化作了一行行文字，流沙似的自她的指縫淌落：
“我親愛的妹妹……”
“我愛你……”
“活下去……”
滴答……滴答……
水滴仍在滴落，只是這回落在了她的手上。
楚年怔然地擡起手摸了摸面頰，發覺自己滿臉的水。
她想了許久才想起來，這個叫做哭泣。
我在哭泣嗎？為什麽？
我為什麽想哭？
鏡子裏的女人默默望著她，猙獰的面容一點點恢覆了正常，憔悴又眷戀地對她笑了笑，突然後撤一步，曲起身體行了個芭蕾舞的退場禮，消失了。
楚年靜靜地站著，她不明白這種名為悲傷的情緒從何而起。
有很重要的事情被遺忘了，她確信。
很重要的事情……
“鐺……鐺……鐺……”
不知從何而來的鐘聲突然飄來。整間屋子明暗交替了一瞬後，楚年那若有所思的神情驟然變得麻木。
她僵硬地轉過身去，走回臥室，坐在床上，恢覆了抱膝的姿勢。
“好險！你們別光玩了，倒是註意下這個病毒體的行為啊！”
滅識匣之外，一名S級監管者訓斥著耶利米和其他負責看守滅識匣的人，手指仍停留在鍵盤上。
“看見這個按鈕了嗎？發現裏面的病毒體有異常舉動時就按一下，可以將她的記憶回檔到24小時之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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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【項目日志】 7月5日 17:35PM
簡述：“黃金的向導”粉碎中
目前狀態：有輕微波動
攻擊性：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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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步確認危險等級：C
意識消除速度：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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